苍黍的胃骤然紧缩,一股凉意缓缓地升了上来。
此刻,对方只剩下六人尚活着。
无论是六个鬼卒,还是苍黍,都是浑身浴血,眼中闪着既疯狂又疲惫的光芒。
苍黍心头的凉意并非因为惊惧而生,虽然对方还有六人,而且此刻苍黍发现自己已经受了伤,且不只一处,只是不太严重,加上方才已全身心地投入厮杀中,连受伤都被他所忽视,并没有必然能胜过这六个鬼卒的信心,但他心中的凉意的确不是因为惊惧而生。
不是因为惊惧,又是为了什么?苍黍自己也不能分辨清楚。他只知道,现在他的心中竟然没有愤怒,纵然死的人除了九歌城战士就是六道门弟子,无论前者还是后者都与他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可他却没有愤怒。
他忽然感到自己是一只被逼上绝境的困虎,而六个鬼卒则是对他紧逼不放的狼。他们之间其实并没有仇恨,但为了生存,却又不得不全力以赴地设法结束对方的性命。
苍黍的心头忽然浮现了一个问题:如果此刻晏聪还在此处,自己还有生存的希望吗?
心中浮现这个问题时,苍黍的心中这才升腾起仇恨。他恨的不是鬼卒,而是晏聪!“为什么晏聪总是在不经意间就能够逢凶化吉?如果这一次自己亡于六个劫域人手中,那日后又有谁能确知我是死在劫域人手下,而劫域人又是晏聪引来的?”
留在木白山口的人当然很可能会推测出苍黍的死因,但却也仅仅只能止于推测而已,很难有真凭实据证实这一点。毕竟很少有人会相信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晏聪能够被这么多的劫域人称为“主人”,尽管这是事实。
所以,苍黍绝不能败亡!如果他与他的父亲都因晏聪而死,那么他将永不瞑目。
苍黍将手中的刀慢慢地越握越紧。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了远方传来的惊人啸声!
这样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