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可却在一个月之中,眼睁睁地看着狼群和乌鸦啃光他们的肉,剩下光秃秃的骨头,这是何等的可悲!何等的心酸!
蔡伤没有死,但他的心却已死了一半,看透了这人世的悲怆和现状,的确会有心灰意冷的感觉。
这一个月,他想了很多,从来都没有这样用心地去想,更没有像这一个月一样,望着人死去而想人生幻灭的问题及生命的意义。
他变了,变得像秋风中的枫树,能够表现的只有沉默,像他的刀一样沉默。在伤好的这一天,他记不起是哪一天,在他的脑中只有日出日落并没有时间的概念,因此,他不知道现在是哪一天了,但不管者这是哪一天,他用那块破旌旗十分慎重地把手中的刀包扎好。
不知道包扎啊了几层,但很紧,也看不出刀的本来面目,那带血的战甲,他也很庄重地折叠好,然后挖了一个坑,不是很大的坑,却是在被他亲手埋下的几名战士的浅坟旁,将折叠好的战甲缓缓地放入坑中,似乎很伤感,因为他盖上土的动作是那样深沉而轻肉,像是怕惊走了一场凄美的梦,但那战甲终究是埋入了土中。
蔡伤中重地跪下,就跪在那埋葬战甲的小坟前,那样虔诚,那样怆然,其中竟隐含泪光在映射。
那被旌旗包扎的刀,便横在小坟前,像是贡品,而蔡伤更像是一块墓碑,那挺直的腰身,那有些破旧的衣衫皱折成了永恒的沧桑。
蓝蓝的天空,淡淡的白云,鸟在轻轻地唱,风,吹出秋天特有的色彩,而蔡伤的双目竟在刹那间深邃成了天空深处看不见的寒星,似是对生命的一种明悟,但他并没有出声,那一切全都是多余的,没有任何语言比沉默更生动。
蔡伤并不老,也不是很帅气,但却有一种来自骨子里的气势,而这正是沉默的内涵,正若那遍地的白骨所蕴含的凄惨一般。
静静地跪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他立起身来,捡起那包裹得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