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薛岳的声线陡然扬起,这俨然是发怒前的迹象。
“告诉教导队,命令上写的是守多久,他们就必须给我守多久!大批居民和相关部门人员还未完全撤离上海,他们撤不下去,教导总队就必须给我钉在阵地上。”
“可是,军座,教导队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德械师更是损失殆尽……”参谋的语气不无担心。
“当兵的在打仗的时候撤退,和逃兵有什么区别?这话如果是你说的,我可以当没听见,如果是刘子淑说的,你告诉他,让他别回来了。”薛岳愤怒的瞪着这个同僚,表情仿佛要择人而噬。
“可军座……”参谋有些郁闷的低下了头,欲言又止。
“都这个时候了,还他妈跟我磕磕绊绊的玩什么鬼把戏,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薛岳破天荒的将地图揉成一团,连带着桌子上的茶杯,钢笔,一股脑儿的扫到了地上。
身为黄埔军校老一辈的学长,他的性格层次里始终包含着儒家学派所特有的温文尔雅。在小家庭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在大战场上,安如泰山,谋而后动。也正因为如此,蒋介石麾下的众位将校里,薛岳的人缘算是最好的,十多年来,大家根本没有看到这位中年男人发过一次火,甚至连一次激烈的口角都没有。但今天的他,破例了,而且是,一发不可收拾。
“军座……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参谋似乎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军长如此雷霆巨火,一时间竟憋不出话来。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薛岳愤怒的瞪着他,一只手已经按在了枪袋上,国难当头,如果这个副手敢有什么其他心思,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执行军法。
“我……我只是想说,就在半个小时前,刘队长……刘队长他已经殉国了。”参谋扛不住这气势汹汹的威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了出来。
“什么?!”薛岳握住枪柄的五指陡然松开,右臂颓然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