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葛杰死了?”荆城垣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取而代之是意会的笑容。
“别开玩笑了,今天不是愚人节!昨天他小子还打电话骚扰我的呢。”荆城垣笑了笑摇起了头,他不知道这个平时严肃冷静的同事今天怎么开起玩笑来了,他和葛杰关系不错,不会也给那家伙带坏了吧?
江海声音哭丧:“是!葛杰死了,在家里,意外死的,警察都来了,你也快来吧!”
“你真没逗我?”荆城垣听出了对方语气和往日的不同,或许真的出事了?想到这她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
“真的啊!快来吧!”江海焦虑到了极点,几乎用吼来讲完最后一句话。荆城垣手上的话筒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继而发出嘟嘟嘟的盲音。
她咬着牙,连做了四次深呼吸,套上外衣转身就向电梯跑,连公寓门都顾不得锁了。
电梯没来,她推开步行梯的门向下连蹦带跳地冲过去。从七楼下到门卫那,再招上出租车奔向葛杰家,她的嗓子干得要冒火,外衣的扣子都没扣,也不顾因为外泄的春光,的士大叔异常尴尬的眼神。现在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葛杰死了”这四个字。警察比她早到了几十分钟,两个提着银色金属箱的法医已经陆续来到了现场。
楼道口围着很多看热闹的居民,此刻已经鸦雀无声。江海坐在沙发上,看荆城垣来了,回头无言地向着她点了一下,脸色蜡黄,嘴唇一个劲哆嗦着。
葛杰的尸体已经被几个力气大的民警用撬窗子这种最粗鲁的手法取了出来,此刻正躺在地上。仰着头,脸向着天花板,神色平静,不过已经没了呼吸。他仍旧穿着那件半土半时髦的衣服,一位大概四十多岁的老警官弯腰蹲在他身旁,飞快的做着笔录。他前额很宽,额头上清晰地刻着三条深深的皱纹,皱纹里似乎藏着严峻的经历和饱经沧桑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