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讲的,反之,你问也没有用。
钟跃民挂上电话,怔怔地点燃一支烟,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问:“小高,咱们手头还有现金吗?”
“有两万多元,是昨天收入的营业款。”
“都给我拿来。”
高问也不问便拿出现金交给钟跃民。他感激地看了高一眼解释道:“是李奎勇的弟弟来的电话,李奎勇刚被诊断出肺癌,已经是晚期了。”
高一惊:“住进医院了吗?”
“没有,他死活不进医院,我想,他可能是出于经济原因,我得去看看他,今天张海洋的婚礼你帮助张罗一下,替我向他们夫妇道一下歉。”
高把现金装进钟跃民的提包,她搂住钟跃民吻了一下说:“快去吧,别担心这里,我会向张海洋夫妇解释的,跃民,我只想告诉你,如果你的朋友治病需要用钱,你可以把饭馆卖了,毕竟是人命关天呀,这件事由你做主,不必考虑我的意见。”
钟跃民紧紧地抱住高低声说:“谢谢,谢谢,小高,我真的非常感谢你……”
钟跃民已经有三十多年没去过李奎勇的家了,他家仍然住在宣武区南横街的大杂院里,还是当年那两间房子。他感到很惊讶,李奎勇的家和三十年前相比,竟看不出有什么明显的改变。这个大杂院恐怕有百十年的历史了,占地面积不小,估计以前是个大户人家的宅院,而现在却看不出半点昔日的风光,因为真正意义上的院子早已经消失了,到处盖满了杂乱无章的房子,昔日的院子里只剩下一条仅够一人行走的小道,从院门到李家的房子直线距离估计有三十多米,但钟跃民在这条小道上竟遇到了五个九十度直角弯儿,他的脑袋蹭掉了一户人家晾出的女人裤衩,还差点儿撞进了一家正在炒菜的厨房里,钟跃民纳闷,如今的北京到处都在拆迁,一处处的高级住宅小区拔地而起,怎么这里一点儿动静也没有,还保持着几十年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