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想走拔腿就走,就那几个看守也就是个摆设,我带几个朋友就把他们收拾了,您先到外地没倒台的老战友那儿躲一段时间,过了这段风头再说。”
钟山岳苦笑着∶”你在说梦话吧?我能躲到哪儿去?问题不解决,连老战友都不敢收留你,别胡说了,你是不是没钱了?我这里还有五块钱,你拿去。”
钟跃民惊讶地问∶”哪来的钱?您每月才发十二块生活费,比我还少三块。”
“我省出来的,这里花不着钱。”
钟跃民忽然发现父亲抽的烟变成了一种极简陋包装的经济烟,这种烟是当时最便宜的,每包只有九分钱,他记得父亲以前抽烟的档次不低,不是中华就是牡丹。他的鼻子一酸,差点儿流下泪来∶”爸,这钱我不要,您留着买几包好烟,经济烟太毁身体了。”
看着儿子懂事了,钟山岳很欣慰:“儿子,长征的时候我还抽过树叶子呢,人这一辈子总要赶上些沟沟坎坎,这没什么,有时一咬牙就挺过去了,四一年反扫荡,我带一个连被鬼子包围,硬是打了三天三夜,一百多号人最后只剩下七八个,我们每人怀里揣了一颗手榴弹,只等着鬼子再冲上来就拉火,当时谁也没打算活下来,可撑到最后一刻,就来了援兵。儿子,无论什么时候,再困难也要咬牙挺住,不为别的,就因为咱们是男人啊。”
钟跃民玩世不恭地哼了一声:“爸,咬牙也得有个限度,总不能一咬牙就是几十年……”
天桥剧场位于北京宣武区北纬路的东口,毗邻大名鼎鼎的天桥。这一地区的房屋破旧低矮。1949年以前,这里是北平最热闹的地方,也是京城下层老百姓的娱乐场所。1949年以后,这个地区逐渐衰败,江湖艺人们改行的改行,老的老,死的死,当年闻名遐迩的”天桥八怪”,也只剩下撂跤的宝三儿、变戏法儿的刘半仙。天桥的寿终正寝是在1966年的”红八月”,红卫兵的崛起使宝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