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调查你在日伪时期当维持会长的事儿,我们准备把你移交给司法局。”
“交给司法局?”宋怀仁的心里一掂量,觉得不对劲,赶紧追问,“长官,我这案子……你们不是已经结了吗?”
“谁告诉你结了?是我们通过调查,认定你不是日本人留下的间谍。”
宋怀仁站起身,连连鞠躬:“谢谢长官,谢谢长官!”
朱子华冷冷地说道:“间谍的嫌疑是排除了,但你在日伪时期所犯的汉奸罪是确凿的,按照业务归口的原则,你的案子应该由司法局负责,因此,我们决定把你的案子移交给司法局。”
宋怀仁听罢,大惊失色,他“扑通”一声跪下,磕头不止:“朱先生,朱先生,您不能把我交给司法局……我……我是为了您才得罪的张局长……您饶命,饶命啊!”
朱子华阴冷地笑了:“到了司法局,恐怕你就再也出不来了。”
“司法局我不能去,朱先生,您无论如何得拉我一把。”宋怀仁哭了。
朱子华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救你?我凭什么?放你出去?恐怕没那么容易,你我有过命的交情吗?没有哇,那凭什么呢?不把你交给司法局,我拿什么向上峰交代?不把你送走,又用什么堵住我部下的嘴呢?”
宋怀仁哭得更厉害了,眼泪像开了闸的河水,奔涌不止:“朱先生,我冤枉啊,当初日本人逼着琉璃厂成立维持会,是东家和王经理让我出面干的,我真是冤枉啊……”
朱子华不耐烦地冲门口喊道:“来人,把他带走!”
两个多月后的一天早晨,李山东和徐海打开荣宝斋的大门准备卸窗板,突然发现张幼林正站在门口,李山东颇感意外:“呦,东家,您今儿真早。”
“睡不着啊。”张幼林神情疲惫地。
“您到后院歇会儿,我给您沏茶。”李山东转身进了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