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大人物,不就是荣宝斋的掌柜吗?”用人不以为然。
徐连春的眼睛一瞪,小声骂道:“你懂个屁!眼下,荣宝斋的掌柜就是咱府里的财神,快去,手脚麻利点儿。”
贝子爷热情地走进来:“庄掌柜的,咱们可老没见了!”
庄虎臣站起身:“贝子爷,您的身子骨儿还是那么硬朗。”
“嗨,没心没肺,瞎混吧!庄掌柜的,你坐。”贝子爷在庄虎臣对面坐下。
庄虎臣问道:“这些日子,您都忙乎什么呢?”
“忙乎什么?大清国都完了,我还有什么可忙乎的?”贝子爷一脸的无奈。
“那也不能一天到晚就闲坐着吧?”
“嗨,在家里逗逗鸟儿,烦了,出去听个戏,可不就这些吗,还能有什么新鲜的?”
庄虎臣心中暗喜,他不动声色:“贝子爷,您打小儿在宫里出来进去的,还有您那各府的亲戚家里,名人字画儿可是没少瞧吧?”
贝子爷点头:“是没少瞧,您还真别说,年轻的时候我可是正经迷过一阵子,没少下工夫。”
“那眼下呢?”
贝子爷凑近了庄虎臣,压低了声音:“正坐吃山空呢,谁还有心思弄那个呀!”
庄虎臣把额尔庆尼的画展开:“您给掌掌眼?”
贝子爷饶有兴趣地看着:“沈周的《岁暮高山图》,这画儿我见过,最早是我那发小儿额尔庆尼在山西按察使司按察使的任上,山西巡抚祝寿的时候送给他的,他送没送人我就不知道了,哎,庄掌柜的,怎么到您手里了?”
“怎么到我手里就不跟您多说了,您觉着,值多少银子?”
贝子爷迷惑不解:“干吗呀?”
“有人要卖,我拿不准是真的还是蒙事的,请您给掌掌眼。”
贝子爷仔细看了看:“是真迹,没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