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漏雨,潘家那批纸叫水打湿了,一张都没卖出去,这不,潘家又来催了,说纸要是卖不出去就先拉回去。”伙计停了一会儿,见张山林没有反应,又小心翼翼地说,“可纸都给淋过雨了,还能让人家拉回去?”
张山林停止了喂鸟,沉默不语。
“掌柜的,您得拿个主意,潘家的人还在铺子里等着呢。”伙计眼巴巴地看着张山林。
“你瞧着办吧。”张山林也无可奈何。
张幼林不耐烦了,冲着伙计嚷嚷起来:“没瞧见我叔儿正忙着吗?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大不了赔他几个钱!”张幼林用一把紫砂小茶壶把鸟儿的小水罐加满水,逗着鸟儿喝水,看鸟儿喝了几口,又饶了一句,“我说,往后别老拿这些破事儿烦我们成不成?”
伙计没趣儿地走了。
张幼林把太平鸟从笼子里提溜出来,甩了甩羽毛上的水珠问张山林:“叔儿,这生鸟儿火性忒大,您说怎么调教?”
“这驯鸟儿可不能硬来,瞧着点儿。”张山林先把太平鸟的脖索去了,换了根粗绳,又用右手大拇指捏起一粒小麻籽,上下摇动,吸引鸟儿的注意力。小鸟儿注视了一会儿,迅速将小麻籽啄去。
“有门儿!”张幼林兴奋起来。
“你小子,学着点儿吧,要论玩你还差着行市,你以为是个人就能养鸟儿?这里面学问大啦,你学个十年八年不准能学出来,得看你有没有天赋,你呀,也就是瞎玩。”
张幼林不服:“瞧您说的,不就是玩鸟儿吗?有这么邪乎吗?”
“不服是不是?养个太平鸟儿刚哪儿到哪儿,真功夫还没给你露呢,回头真让你看看我怎么熬鹰,嗨,不是吹的,连着七八天不睡觉,不用换人,看谁扛得过谁,不把那鹰熬趴下,我给你当侄子。”
“别价,还是我给您当侄子吧。”
张继林看不过去了,他放下书:“幼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