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正因为有过那样的体验,才会这样生活,和陌生的男人一夜狂欢。而且你啊,做这种事的时候看起来很像满怀愤怒的样子。愤怒,愤慨。总之,好像不可能普通地生活,喏,就像世人平常做的那样,正经地谈恋爱、约会、会餐,理所当然地只跟那一个人做爱。我自己也是这样。”
“你是说,就是因为小时候有过那样的体验,才会这样,无法像正常人一样过普通的生活吗?”
“我是这么感觉的。”亚由美说,随后微微地耸了耸肩,“就说我自己吧,其实我很害怕男人。我是指跟某个特定的人保持深入的关系,全盘接受对方的一切。哪怕只是想一想,我就会觉得毛骨悚然。但是孤零零一个人,有时又会很痛苦。希望被男人拥抱,被他插入。忍不住想干。这种时候,素不相识的人反而远为轻松。”
“恐惧?”
“嗯。我认为这是重大原因。”
“我感觉,我没有什么对男人的恐惧。”青豆说。
“哎,青豆,你有没有什么害怕的东西?”
“当然有。”青豆说,“对我来说,自已是最可怕的。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不知道自己此刻正在干什么。”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呢?”
青豆盯着手中的葡萄酒杯看了一会儿。“我要是知道该多好。”她抬起脸说,“可是我不知道。现在我在哪一个世界里?在哪一年里?
就连这些,我都毫无自信。”
“今年是一九八四年,地点是日本的东京。”
“假如我能像你一样,满怀自信地这样断言就好了。”
“好奇怪。”亚由美说着,笑了,“这可是明摆着的事实,哪需要什么自信和断言。”
“现在我还解释不清,不过对我来说,这不能说是明摆着的事实。”
“哦。”亚由美叹服似的说,“这当中的情况,或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