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双眼睛说道。
负责人点点头,轻轻的闭上眼睛,“那么,今天就是守夜,遗体安置在本馆一晚。所以现在要将遗体运往本社。然后明日的午后一点,送交附近的火葬场火化。这样可以吗?”
“没有异议。”
“儿子火化时在场吗?”
“在场。”天吾说。
“也有人说不愿在火化时出场的,这是个人的自由。”
“在场。”天吾说。
“没问题。”对方稍稍松口气的样子说道。“那么,给您父亲生前也看过的东西,这一份内容也一样。希望您能确认一下。”
负责人这么说着,细长的手指像是昆虫的腿似的活动起来,从文件夹里取出了费用明细表,递给天吾。即使是对葬礼一无所知的天吾看来,也理解这是相当便宜的费用。天吾当然没有异议,他借了只圆珠笔在文件上签了名。
律师三点前到了,葬礼负责人和律师在天吾的面前说了会客套话。专家和专家之间语句简短的会话。在说些什么,天吾不是十分清楚。两人好像之前就认识。小小的乡镇。一定大家彼此都是知道的。
遗体安放室边上就有个不起眼的后门,殡仪馆的小面包车就停在那里。除了驾驶座的窗玻璃之外全都涂成了黑色,全黑的车体没有文字也没有标记。瘦瘦的葬礼负责人和兼做助手的白发司机两人,将天吾父亲搬到带车轮的床上,抬进了车里。小面包车是特制的,车顶比一般的要高出一些,用滑轨就能将床运走。后部的双开门发出业务一般的声响后关上,负责人向着天吾礼貌的施了一礼,然后面包车离开了。天吾和律师和田村护士还有大村护士四人,向着黑色丰田车的后门合掌。
律师和天吾在食堂的一个角落说着话。律师恐怕是四十五岁左右,和殡仪馆先生形成鲜明的对比,又圆又胖的。下巴几乎都快没了。虽然是冬天额头上却汗津津的。夏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