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没向包括我在内的任何人提起此事,以后恐也不会提起。所以,现在我向你说的不外乎一种推测。”
说到这里,对方轻轻咳嗽一声。我已全然闹不清进这房间已过去多长时间。
“但是,关于血瘤发生期,也就是1936年的情况,知道的稍许详细一点。1932年冬先生因涉及政要暗杀计划而被关进监狱。铁窗生活一直持续到1936年6月。这个有监狱正式记录和医务记录,先生有时也跟我们谈起。扼要说来是这样的:先生入狱不久就得了严重失眠症,严重得已达到极为危险的地步,而不是一般性失眠,三四天有时甚至近1星期都一觉不睡。当时的警察不让政治犯睡觉以迫使其但白,尤其先生牵涉到皇道派与统制派的抗争,审讯格外严厉。犯人一要入睡,就泼水,用竹刀殴打,用强光照射,从而把犯人的睡眠弄得支离破碎。如此折腾几个月,多数人都要报销。睡眠神经给破坏掉了,或死,或发狂,或严重失眠。先生走的是最后一条路。失眠症彻底消除是1936年春,即同血瘤发生为同一时期。对此你怎么看?”
“极端失眠以某种缘故阻碍脑血的运行,以致形成血瘤——是这样的吧?”
“这是最为常识性的假设,外行人也想得到。美国军医大概也是这样想的。但仅此是不充分的。我认为这里边缺少一个重要元素,而血瘤现象恐怕是那一元素的从属物。因为长血瘤的还有几个人,他们并没有这样的症状。并且仅这样解释也无法证明先生何以继续生存。”
他讲的听起来确实很有道理。
“还有一点,血瘤上面有个奇特的现象:先生以1936年春为界判若两人。那以前先生总的说来只是个平庸的现行右翼分子,生于北海道一个贫苦农民家庭,排行第三,12岁离家去朝鲜,因不顺利又返回国内加入右翼团体。充其量不过血气方刚,动不动舞一一通日本刀,字恐怕都认不得几个。可是19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