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没打算这么说。”
“无所谓,”同伴说,“或许真是那样。”
空调的恒温器“咔嗒”响了一声。一个静得出奇的午后。
“要有信心!”我说,“我们不是自力更生干到这个地步的么?不借谁不欠谁。同那些只靠后台靠头衔飞扬跋扈的家伙可不一样。”
“过去我们是朋友来着。”同伴说。
“现在也是朋友,”我说,“一直同心合力奋斗过来的。”
“不希望你离婚的。”
“知道。”我说,“对了,该谈羊了吧?”
他点头把圆珠笔放回笔盘,用指尖擦了下眼皮。
“那个人来时是今天上午11点。”同伴说。
2.奇妙来客
那个人来时是上午11点。对我们这样的小事务所来说,有两种上午11点:不是忙得不可开交,就是闲得百无聊赖,二者必居其一,没有居其中者。所以,上午11点我们或者专心致志“啪嗒啪嗒”忙个不停,或者不思不想呆呆愣愣继续做梦。而不慌不忙的工作(如果有那玩意儿的话)留给午后即可。
那个人来时是在属于后者的上午11点,而且是闲得近乎纪念碑性的上午11时。9月上中旬连续忙得发疯,忙完,工作一下子停顿下来。包括我在内的三个人度暑假度了一个多月,而留下来的人仍然除削铅笔别无事干。同伴去银行兑换支票,独自在附近音响公司的试听室听了一打新唱片以消磨时间。单独留在事务所里的女孩守着电话翻阅妇女杂志的“秋季发型”专页。
那个人无声地推开事务所的门,又无声地关上。来客并非有意蹑手蹑脚,一切都是习惯性的、自然而然的,以致女孩甚至未能察觉有人进来。察觉到时,来客已站在桌前俯视着她。
“麻烦您找一下负责人。”来客说。语气仿佛用手套拂去桌面上的灰。
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