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拉着由美吉的手轻轻走入房间,用手电筒往地板上照了照,房间里边同上次见时一样。地上到处堆着旧书,空地所剩无几,有一张小桌,上面摆着一个代作蜡烛台的烟灰缸,蜡烛已经熄灭,还剩5厘米左右。我从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燃蜡烛,关掉手电筒,塞进衣袋。
房间中哪里也见不到羊男的身影。
他是去了哪里,我想。
“这里到底有谁来着?”由美吉问。
“羊男。”我回答,“羊男管理这个世界。这里是连接点,他为我进行各种连接,像配电盘一样,他身穿羊皮,很早以前就在这里住在这里躲在这里。”
“躲避什么?”
“什么呢?战争、文明、法律、体制……总之躲避一切不合他脾性的东西。”
“可他已经不在了啊!”
我点点头。一点头,墙上被扩大的身影便随之大摇大摆起来。“嗯,是不在了。怎么回事呢?原本是应该在的。”我恍惚觉得站在世界的尽头,古人设想的世界尽头,使得一切变成瀑布落入其中的地狱底层般的世界尽头。而我们两人——仅仅我们两人正站在这尽头的最边缘。我们前面一无所见,惟有冥冥的虚无横无际涯。房间里的空气彻骨生寒,我们仅靠对方手心的温度相互取暖。
“他或许已经死了。”我说。
“在黑暗中不能想不吉利的事,得把事情往好处想。”由美吉说,“很可能不过是到哪里买东西去了吧?也许蜡烛没有存货了。”
“或许去取所得税的退款也未可知。”说着,我用手电筒照了照她的脸,她嘴角微微漾出笑意。我熄掉电筒,在若明若暗的烛光中搂过她的身体。“休息日两人一起去好多好多地方,嗯?”
“当然!”她说。
“把我的‘雄狮’运来。车是半新不旧,式样也老,但还不错,我很中意。‘奔驰’我也坐过,不过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