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心里就难受得非吐不可。每天都吐。一吐就更受欺侮了,统统欺侮我,包括老师在内。”
“我要是和你同班,绝不会欺侮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儿。”
雪久久望着大海。“不过因为漂亮反遭欺侮的事也是有的吧?况且我又是名人的女儿。这种情况,或被奉为至宝,或被百般欺侮,二者必居其一,而我属于后者。和大家就是相处不来,我总是紧张得不行。对了,我不是必须经常把自己的心扉愉偷关闭起来吗?这也就是我整天战战兢兢的起因。一旦战战兢兢,就像个缩头缩脑的野鸭子似的,于是都来欺侮,用那种低级趣味的做法。简直低级趣味得叫人无法相信,羞死人了,实在想不到会那么卑鄙。可我……”
我握住雪的手。“没关系,”我说,“忘掉那种无聊勾当,学校那玩艺儿用不着非去不可,不愿去不去就是。我也清楚得很,那种地方一塌糊涂,面目可憎的家伙神气活现,俗不可耐的教师耀武扬威。说得干脆点,教师的80%不是无能之辈就是虐待狂。满肚子气没处发,就不择手段地拿学生出气。繁琐无聊的校规多如牛毛,扼杀个性的体制坚不可摧。想像力等于零的蠢货个个成绩名列前茅,过去如此,现在想必也如此,永远一成不变。”
“真那样看待?”
“那还用说!关于学校的低俗无聊,足足可以讲上一个钟头。”
“可那是义务教育呀,初中。”
“那是别的什么人认为的,不是你那样认为。你没有义务非去受人欺侮的场所不可,完全没有。而讨厌它的权利你却是有的,你可以大声宣布‘我讨厌’。”
“可往后怎么办呢?就这样下去不成?”
“我13岁时也曾经那样想过,以为人生就将这样持续下去。但不至于,车到山前必有路。要是没有路,到那时再想办法也不迟。再长大一点,还可以谈恋爱,可以让人买胸罩,观察世界的角度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