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谈,但毕竟比什么都没有略胜一筹。此等回忆镜头不时插入进来,手法笨拙得浑如猿猴往墙壁上抹粘土一般。间或有安田礼堂攻守战的实况镜头出现,我真想小声喊一声“赞成”,但自觉未免滑稽,吞声作罢。
总而言之,五反田演的是这种受过心灵创伤的角色,而且演得甚卖力气。问题是剧本本身差到了极点,导演的才能更是等于零。台词有一半简直拙劣得近乎蒙羞,令人哑然的无聊场面绵绵不断,加之女孩儿的面孔不时被无端地推出特写镜头,因此无论他怎样显示表演技能,都无法收到整体效果。渐渐地,我感到他有些可怜,甚至不忍再看下去。但转念一想,他送走的人生,在某种意义上或许向来都是如此令人目不忍视的。
有一处床上戏。周日早上五反田在自己寓所的房间里同一个女郎同床共枕之时,主人公女孩拿着自己做的甜饼什么的进来。好家伙,同我想像的岂非如出一辙。床上的五反田也同样没超越我的想像,极尽爱抚之能事。不失优雅之感的交合,仿佛有香气漾出的腋下,兴奋中零乱不堪的秀发,五反田抚摸时的女性裸背。之后镜头猛然一转,推出那女子的脸。
我不由屏息敛气:斗牛士。
是喜喜。我在座位上浑身僵固了一般。后面传来了叮叮当当的瓶子滚地声响。喜喜!同我在黑暗的走廊中空想的情景一模一样。喜喜的的确确在同五反田贪枕席之欢。
连接上了,我想。
喜喜出现的镜头只此一组:星期天早上她同五反田困觉。周六晚间五反田在一处喝得酩酊大醉,遂将萍水相逢的她领到自己房间睡了,早上再次温存一番。正当此时,主人公女孩儿——他的学生突然赶来,不巧的是门忘了锁死。就是这一场面。喜喜的台词也只有一句:“你这是怎么了?”是在主人公女孩儿狼狈跑走后五反田茫然若失时,喜喜这样说的。台词平庸粗俗,但这是她吐出的惟一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