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镜非常适合你戴,可爱极了。”我说。
她用手指轻轻触了下眼镜框,旋即清了清嗓子。她大概属于容易紧张那种类型。“其实是有点事想问您,”她强作镇定,“是我个人方面的。”
可能的话,我真想抚摸她的脑袋,使她心情沉静下来。但我不能那样,便默默注视她的脸。
“昨天您说过,说这里以前有过一家宾馆,”她低声说道,“而且同名,也叫海豚……那是一座怎样的宾馆呢?可是地道的吗?”
我拿了一份租借指南的小册子,装出翻阅的模样。“所谓地道的宾馆是什么含义呢,具体说来?”
她用指尖拉紧白衬衫的两个襟角,又清了清嗓子。
“这个……我也说不大好,里边会不会有什么奇特因缘呢?我总有这种感觉,对那个宾馆。”
我细看她的眼睛。不出所料,那眼睛确很漂亮,一清见底。我盯视的时间里,她又泛起红晕。
“你所感觉到的是怎么一种东西,我捉摸不大清楚。但不管怎样,我想从头说来三言两语是完不了的。而在这里说恐怕又不大方便,对吧?你看样子又忙。”
她眼睛朝同事们工作的服务台那边忽闪了一下,露出整洁的牙齿,轻轻咬了咬下唇。略一沉吟后,俨然下定决心,点点头。
“那么,我下班后可以同您谈谈吗?”
“你几点下班?”
“8点。不过在这附近见面不成,规定限制很死。远点倒可以。”
“远点要是有个能够慢慢说话的地方,我去就是。”
她点头想了想,随即在台面备用的便笺上用圆珠笔写下店名,简单勾勒出方位图,说:“请在这里等我,我8点半到。”
我将便笺揣进短大衣口袋。
这回是她盯视我的眼睛:“请别以为我这人有什么古怪,这样做是头一次,头一次违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