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时候弄不明白你实际上在想什么。”
这么说罢,她从短大衣口袋里掏出手帕擦眼泪。这时我才注意到原来她哭了。我不知说什么好,只能等待着她继续下文。
“你肯定喜欢一个人在自己的脑袋里考虑各种各样的事情,而且不大喜欢被人窥看。这也许因为你是独生子的关系。你习惯于独自考虑和处理各种事情,只要自己一个人明白就行了。”说着,泉摇了下头,“这点时常让我惶惶不安,总觉得自己被人扔开不管了似的。”
已经很久没听到独生于这个词了。小学期间这个词不知给了我多大伤害,而现在泉是以完全不同的含义用这个词的。她说我“因为你是独生子”时,并非说我是被宠坏了的孩子,而是指我有孤独倾向的个性,指我很难走出自己一个人的世界。她不是责备我,只是为此感到悲哀而已。
“能跟你那么拥抱我也高兴,说不定一切也都会这么一帆风顺,”分别时泉说,“问题是不可能这么轻易地一帆风顺的。”
从车站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她的话。她想说的我大体能够理解。我不习惯对别人敞开心扉。我想泉对我是敞开心扉的,而我做不到。我固然喜欢泉,但并没有在真正意义上接受她。
从车站到家这段路已走了几千遍,但这时在我眼里竟那么陌生。我边走边回想下午搂抱的泉的裸体,掐那变硬的乳头,那弱不经风的毛丛,那丰满柔软的大腿。想着想着,心里渐渐难受得不行。我在香烟铺的自动售货机买了盒烟,返回刚才同泉一起坐过的公园长椅,点燃一支烟让心情平复下来。
假如姨母不突然杀上门来,很可能一切都顺顺当当。若什么事也没有,想必我们分别时会愉快得多,获得更多的幸福感。不过,即使姨母今天不来,恐怕早晚也还是要发生什么。
即使今天不发生,明天也要发生。关键问题是不能说服她。至于为什么不能说服她,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