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出的若干意见——今天想来,作为十六七岁的少女也是理所当然的——浮泛而缺乏深度,有时候听得我兴味索然。但是,我一次也没听她说道别人坏话,无谓的沾沾自喜也不曾有过。并且她喜欢我、珍惜我,认真听我说话、鼓励我。我就自己本身和自己的将来这个那个对她说了许多——以后想干什么啦,想成为怎样的人啦等等,无非那个年代的少年大多挂在嘴上的不着边际的梦话罢了,可是她听得专心致志,甚至给我打气:“我想你一定能成为了不起的人,你身上有一种出类拔萃的东西。”而且是认认真真说的。对我说这种话的有生以来唯她一人。
再说能够抱她——尽管隔着衣服——也实在妙不可言。我感到困惑和失望的,在于我始终未能从泉身上发现为我而存在的东西。我可以列出她许多优点,优点一览表要比其缺点一览表长得多,大概比我的优点一览表都要长。然而她缺乏决定性的什么。如果我能从她身上找出那个什么,我恐怕要同她睡的,绝对忍耐不了。就算花些时间我也要说服她,让她想通她为什么必须跟我睡。然而最终我没有一定得那样做的确信。无须说,自己不过是个满脑袋性欲和好奇心的十七八岁的鲁莽少年,但脑袋的某一部位也还是清醒的:如果她不情愿那样,那么是不宜勉强的,至少应该耐住性子等待时机成熟。
不过我抱过一次——仅仅一次——泉的裸体。我对着泉明确宣布自己再不愿意隔衣服抱她,“不想做那种事不做也可以,可我无论如何想看你的裸体,什么也不穿地抱你。我需要这样做,已经忍无可忍了!”
泉想了一下,说若你真有那个愿望,那也未尝不可。“不过一言为定,”她以一本正经的神情说,“只能让这一步,不能做我不愿意做的事。”
休息日她来到我家。那是十一月初一个晴得令人舒坦但略有寒意的星期天。父母有事去了亲戚家——父亲方面的一个亲戚要做法事什么的。本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