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略微想了想,但弄不明白这种因果关系。“在哪里听说的?”
“一个人跟我说的,很早以前,说是因为关系不好所以只能有一个孩子。听的时候伤心得不行。”
“哪里。”我说。
“你爸爸妈妈关系可好?”
我一下子答不上来。想都没想过。
“我家嘛,妈妈身体不怎么结实。”我说,“倒是不太清楚,听说生孩子身体负担很大很大,所以不行的。”
“没想过有个兄弟该有多好?”
“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没想过?”
我拿起茶几上的唱片护套看。但房间太暗了,看不清套上印的字。我把护套重新放回茶几,用手腕揉了几下眼睛。以前给母亲同样问过几次,每次我的回答都既未使母亲高兴也没让母亲难过。母亲听了我的回答后只是做出费解的神情,但那至少对我来说是非常坦率的、诚实的回答。
我的回答很长,但未能有条理地准确表达自己的意思。归根结蒂我想说的是:“这里的我一直是在无兄无弟的环境中成长的,假如有个兄弟,我应该成为与现在不同的我。所以这里的我如果盼望有个兄弟,我想那是违背自然的。”因此我觉得母亲的提问总好像没什么意义。
我把那时的回答同样向岛本重复一遍。重复完,岛本定定地注视着我的脸。她的表情里有一种撩动人心弦的东西。那东西——当然这是事后回想时才感觉到的——带有肉欲意味,仿佛能把人心的薄膜一层层温柔地剥离下去。至今我仍清晰记得她那伴随着表情变化而细微地改变形状的薄唇,记得那眸子深处一闪一灭的隐约光亮。那光亮令我想起在细细长长的房间尽头摇曳不定的小小烛光。
“你说的,我好像能明白。”她用蛮带大人气的平静的声音说。
“真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