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了,是吧?”我问女郎。
“是的,你还真挺明白。”
“这点事总看得出来。”我说。
“蚂蝗被视为哪种鱼的使者来着,也就是鱼手下的喽罗吧。所以夜鬼像把牺牲品献给鱼那样同时献给蚂蝗。那可是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牺牲品哟!一般都是从哪里抓来的地面活人。”
“这风俗现在没有了吧?”
“嗯,想必。祖父说,人肉由它们自己食用,仅仅把脑袋作为牺牲品的象征割下来献给鱼和蚂蝗。至少这里成为圣域之后,再也没有谁进来过。”
我们穿过了几个地洞,鞋底碾碎的滑溜溜的蚂蝗估计有几万条之多。我也罢女郎也罢有好几次险些失足,每次我们都撑住对方的身体,勉强躲过灾难。
嘘嘘嘘那种讨厌的空气声似乎是从黑洞底部涌出来的。它扰如夜间的树从洞底伸出触手,把我们团团围在中间,侧耳倾听,确乎是嘘嘘嘘之声,就像被砍去头颅的一大群人用全方位开放的喉咙鸣冤叫屈。
“水快到了。”她说,“蚂蝗仅仅是先兆。蚂蝗消失后,接踵而来的就是水。所有的洞穴马上有水喷出,这一带全成沼泽。蚂蝗晓得这点,所以不再出动。无论如何得在水来之前赶到祭坛。”
“你这不是知道底细吗?”我说,“干吗不一开始就告诉我?”
“说老实话,我也不很清楚。水并非每天都喷,一个月才喷一两回,没想到今天偏巧赶上。”
“祸不单行啊!”我把这句从一清早便萦绕我脑际的话说出口来。
我们小心翼翼地从地洞边缘之间继续前进。但无论怎么走也走不出地洞群,一直连到地的尽头也未可知。鞋底沾足了死蚂蝗,以致几乎失去脚板落地的感触。如此每迈一步都绷紧神经,脑袋便不由晕乎起来。身体的乎衡也渐渐难以保持。虽说肉体功能在千钧一发的紧急关头往往有超常发挥,但精神的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