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来是他们从我身上夺走了我的记忆。
如此想来,我渐渐气愤起来。任何人都不具有剥夺我记忆的权利。那是我自身的记忆!
剥夺他人的记忆无异于劫掠他人的岁月。随着怒气的上升,我觉得什么恐怖云云何足挂齿。
不管怎样,反正我要活下去,决心活下去。我一定要活着走出这个令人神经错乱的黑暗世界,要使被剥夺的记忆重归己有。世界完蛋也罢完好也罢,关我何事!我必须作为完全的自我获得再生!
“绳子!”女郎突然叫道。
“绳子?”
“喂快来,有绳子垂下。”
我急步跨上三四阶,到她身旁用手心摸石壁,果然有条绳子,绳子是登山用的,不太粗,但很结实。绳头已垂到我胸部。我抓在手里,小心地稍微用力拉了拉。根据手感,应该牢牢实实地拴在什么上面。
“肯定是祖父,”女郎说道,“是祖父为我们垂下绳子。”
“为慎重起见,还是再爬一圈吧。”我说。
我们急不可耐地物色下脚处,绕这螺旋“塔”爬了一周。绳子仍垂在同一位置。绳子每隔30厘米打一个结,以便于我们搭脚。如果绳子果真直通往“塔”顶,我们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是祖父,毫无疑问。他那人心细得很。”
“果然。”我说,“能爬绳子?”
“当然,”女郎道,“爬绳子从小就很拿手。没爬过?”
“那么你先爬。”我说,“爬到顶朝下晃晃电筒,我再开始爬。”
“那样水可就淹上来了,还是一起爬好,不好么?”
“爬山时原则上一条绳子一个人。因为绳子强度有问题,再说两人一起爬不容易,时间也花得多。况且就算淹上来,只要抓住绳子也总可以爬上去。”
“真看不出你这人倒挺勇敢的。”女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