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眼前若是没海没山,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人这东西——当然是说在某种程度上——取决于生长的场所。想法和感觉大约是同地形、温度和风向连动的。你哪里出生?”
“东京。中野区野方。”
“想回中野区?”
我摇头道:“不想。”
“为什么?”
“没理由回去。”
“原来如此。”他说。
“和地形、风向都不怎么连动,我想。”
“是吗。”
其后我们再度沉默。但对于沉默的持续,萨达似乎丝毫不以为意,我也不太介意。我什么也不想,呆呆地听广播里的音乐。他总是眼望道路的前方。我们在终点驶下高速公路,向北进入高松市内。
到甲村图书馆是午后快一点的时候。萨达让我在图书馆前下来,自己不下车,不关引擎,直接回高知。
“谢谢!”
“改日再见。”他说。
他从车窗伸出手轻轻一挥,粗重的轮胎发出“吱吜”一声开走了——返回大海的波浪,返回他自身的世界,返回他自身的问题之中。
我背着背囊跨进图书馆的大门,嗅一口修剪整齐的庭园草木的清香,觉得最后一次看图书馆似乎是好几个月前的事情了,可一想才不过四天之前。
借阅台里坐着大岛。他少见地打着领带,雪白的扣领衬衫,芥末色条纹领带,长袖挽在臂肘那里,没穿外衣。面前照例放一个咖啡杯,台面上并排放两支削好的长铅笔。
“回来了?”说着,大岛一如往日地微微一笑。
“你好!”我寒喧道。
“我哥哥送到这儿的?”
“是的。”
“不怎么说话的吧?”大岛说。
“多少说了一些。”
“那就好,算你幸运。对有的人、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