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看我的脸,并不回答。我的问话就像弄错了线路似的,被吞入哪里一方无名的空间,就此消失不见。
“你的名字?”我问起别的来。
她轻轻摇头:“没有名字。在这里我们都没名字。”
“没有名字,叫你的时候怕不方便。”
“没必要叫的,”她说,“需要的时候我自然出现。”
“在这里我的名字大概也用不着了。”
她点头:“你终究是你,不是别的什么人。你是你吧?”
“我想是的。”我说。但我没有多大把握。我果然是我吗?
她目不转睛看我的脸。
“图书馆的事记得?”我一咬牙问道。
“图书馆?”她摇头,“不,不记得。图书馆在远处,离这里相当远。这里没有。”
“有图书馆的?”
“有。可图书馆没放书。”
“图书馆不放书,那放什么呢?”
她不回答,只略微偏一下头。问话又被错误的线路吞没。
“你去过那里?”
“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回答。
往下我默默吃了一阵子,吃炖菜,吃色拉,吃面包。她一言不发,只管用认真的眼神看我吃饭的样子。
“饭菜怎么样?”我一扫而光后她问。
“好吃,好极了。”
“没有肉也没有鱼?”
我指着空空的盘子:“喏,不是什么都没剩?”
“我做的。”
“好吃极了。”我重复道。的确好吃。
面对少女,我感到一阵胸痛,就像被冰冷的刀尖剜下去一般。痛得很剧烈,但我反倒感谢这剧痛。我可以把自己这一存在和冰冷冷的痛贴在一起。痛成为船锚,将我固定在这里。她起身去烧水沏热茶。我在餐桌上喝茶的时间里,她把用过的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