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程度上磨损了人生,磨损了自己本身。想中止生命行程的时候没有中止。明知并无意义可言,却不知为什么没有能够中止,以致仅仅为了消磨那里存在的时间而不断做着不合情理的事。就那样损伤自己,通过损伤自己来损伤他人。所以我现在正在接受报应,说诅咒也未尝不可。某个时期我曾把过于完美的东西弄到了手,因此后来我只能贬抑自己。那是我的诅咒。只要我活着,就休想逃脱那个诅咒。所以我不害怕死,我大体知道那一时刻——如果回答你的提问的话。”
我再次抓起她的手。天平在摇颤,力的一点点的变化都使它两边摇颤不止。我必须思考,必须做出判断,必须踏出一只脚。
“佐伯女士,和我睡好么?”
“即使我在你的假说中是你的母亲?”
“在我眼里,一切都处于移动之中,一切都具有双重意味。”
她就此思索。“但对我来说也许不是那样。事物不是循序渐进的,而是:或百分之零或百分之百,二者必居其一。”
“你明白其一是何者。”
她点头。
“佐伯女士,问个问题可以么?”
“什么问题?”
“你是在哪里找到那两个和音的呢?”
“两个和音?”
“《海边的卡夫卡》的过渡和音。”
她看我的脸:“喜欢那两个和音?”
我点头。
“那两个和音,我是在远方一个旧房间里找到的,当时那个房间的门开着。”她沉静地说,“很远很远的远方的房间。”
佐伯闭目返回记忆中。
“田村君,出去时把门关上。”她说。
我那样做了。
图书馆关门后,大岛让我上车,带我去稍有些距离的一家海鲜馆吃东西。从餐馆大大的窗口可以看见夜幕下的海,我想象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