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的灯光把我和大岛的身影投在地上,两个身影看上去仿佛是在另一侧的世界里进行着图谋不轨的密谈。
“你不记得母亲的长相?”大岛问,“四岁之前同母亲一块儿生活,什么样的长相多少该记得的吧?”
我摇头道:“横竖记不起来。为什么不晓得,在我的记忆中,单单母亲长相的部分黑乎乎的,被涂抹成了黑影。”
大岛就此思考片刻。
“喂,你能不能把佐伯可能是你母亲的推测说得再详细点儿?”
“可以了,大岛,”我说,“不说这个了吧。肯定是我想过头了。”
“没关系的,把脑袋里有的都说出来看看。”大岛说,“你是不是想过头了,最后两人判断就是。”
地板上大岛的身影随着他些微的动作动了动,动得好像比他本人动的夸张。
我说:“我和佐伯之间,有很多惊人一致的东西,哪一个都像拼图缺的那块一样正相吻合。《海边的卡夫卡》听得我恍然大悟。首先,我简直像被什么命运吸引着似的来到这座图书馆。从中野区到高松,几乎一条直线——思考起来非常奇异。”
“的确像是希腊悲剧的剧情简介。”
我说:“而且我恋着她。”
“佐伯?”
“是的,我想大概是的。”
“大概?”大岛皱起眉头,“你是说大概恋着佐伯?还是说对佐伯大概恋着?”
我脸又红了。“表达不好,”我说,“错综复杂,很多很多事我也还不大明白。”
“可是你大概对佐伯大概恋着?”
“是的,”我说,“非常强烈。”
“虽然大概,但非常强烈。”
我点头。
“同时又保留她或许是你母亲的可能性。”
我再次点头。
“你作为一个还没长胡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