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这种悖反性则需要相应的准备和经验。所以我们姑且返回城去,返回社会与人们的活动中。”
大岛踩下油门,车驶下山路。和来时不同,这回他开得很悠然,不慌不忙。欣赏着周围铺展的风景,玩味着风的感触。风拂动他额前的长发,撩向脑后。不久,沙土路面没有了,接下去是狭窄的柏油路,小村落和农田也开始映入眼帘。
“说起悖反性,”大岛再次想起似的说,“从最初见你时我就感觉到了。你一方面强烈追求什么,一方面又极力回避它。你身上有着叫人这么认为的地方。”
“追求?追求什么?”
大岛摇头。对着后视镜蹙起眉头。“呃——,追求什么呢?我不知道。我只是把印象作为印象说出来罢了。”
我默然。
“就经验性来说,人强烈追求什么的时候,那东西基本上是不来的;而当你极力回避它的时候,它却自然找到头上。当然这仅仅是泛论。”
“如果适用这泛论,我究竟会怎么样呢——假如我像你说的,自己在追求什么的同时又想回避它。”
“很难回答。”大岛笑笑,略一停顿说道,“不过斗胆说来,恐怕是这样的:那个什么在你追求的时候,是不会以相应形式出现的。”
“听起来有点儿像不吉利的预言。”
“卡桑德拉。”
“卡桑德拉?”我问。
“希腊悲剧。卡桑德拉是发布预言的女子,特洛伊的公主。她成为神殿女巫,被阿波罗赋予预知命运的能力,作为回礼她被要求同阿波罗发生肉体关系,但她拒绝了。阿波罗气恼地向她施以诅咒。希腊的神们与其说是宗教性的,莫如说富有神话色彩。就是说,他们有着同常人一样的精神缺陷:发脾气、好色、嫉妒、健忘。”
他从仪表盘下的小箱里取出一个装有柠檬糖的小盒,拿一粒放到嘴里。也劝我吃一粒。我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