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的确,看上去她在她自己的小小世界里努力构筑某种完美。而且鼠知道那种努力非比寻常。她总是身穿虽不醒目却很得体的连衣裙,穿整洁清爽的内衣,往身上喷清晨葡萄园那般清香的科隆香水,说话小心翼翼地字斟句酌,不问多余的问题,微笑方式就像对着镜子练过多少次似的。而这每一种都让鼠心里泛起些许悲哀。见了几次之后,鼠估计她二十七岁,结果一岁不差。
她rx房不大,没有多余脂肪的苗条身段晒得甚是耐看,那晒法就像是说原本没打算晒似的。尖颧骨和薄嘴唇显示出其良好的教养和刚强的个性,但牵动全身的细微的表情变化却又表明她骨子里全无戒心的单纯。
她说她从美术大学毕业,在设计事务所工作。出生地不是这里。大学毕业后来这里的。每星期去一次游泳池,星期天晚上乘电车去学中提琴。
两人每星期六晚上见一次。星期天鼠空落落度过一天,她弹莫扎特。
感冒休息三天,工作堆成了山。口中“沙拉沙拉”作响,全身像给砂纸打磨过。小册子、文件、薄本书、杂志和蚁冢高高堆在我桌子周围。合伙人进来向我咕咕哝哝大约说了句注意休息,说完折回自己房间。管杂务的女孩按常规在桌面放下热咖啡和两个羊角面包,转身不见了。我忘了买烟,朝合伙人讨了一包“七星”,掐掉过滤嘴,在另一头点燃吸起来。天空灰潦渍地明了,分不清截止哪里是空气哪里开始是云层。四下散发出拼命焚烧湿落叶的气味儿。或者是自己发烧的关系也未可知。
我做了个深呼吸,之后开始捅最前面的蚁累。全部盖有“特色”橡胶印,下端用万能笔标明期限;所幸“特急”蚁家只此一堆。更庆幸的是没有要两三天内赶出来的,期限均为一两周。看来若把一半交给译第一稿的临时工,还是完全应付得来的。我一册册拿在手上,按处理顺序重新堆放。结果蚁冢较刚才不稳定得多。形状像是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