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品抽屉——有如此时间,应该可以向我说一句“今天单位一个女孩送我这个了呢”,然而她没说。也许以为不值得特意说。但即使真是这样,这东西现在也还是被上了“秘密”这层薄薄的外衣,使我不能释然。
我久久地茫然对着天花板。我努力去想别的,但想什么脑袋都运转不灵。我想起拉连衣裙拉链时久美于那光滑白皙的背和耳后的清香。很想吸支烟——好久没吸了——很想叼支烟给烟头点火狠狠往肺里吸上一口。我想那样心情会多少沉静下来。但没香烟。无奈,拿一粒柠檬糖含着。
9点50分,电话铃响了。估计是间宫中尉。我家住的地方相当难找。来过几次的人都有时迷路。却不是间宫中尉。从听筒传来的,是上次那个打来莫名其妙电话的谜一样的女郎。
“你好,好久没联系了。”女郎说,“如何?上次可舒服?多少有点感觉吧?干吗没完就放下电话啊?正当要登峰造极的时候。”
一瞬间我错以为她说的是那次梦见加纳克里他遗精的事。那当然不可能。她指的是上次煮意大利面条时那个电话。
“喂,抱歉,现在忙着。’”我说,“10分钟后有客人来,不少准备要做。”
“就失业期间而言,每天还真够忙的。”她以挪揄的语气道。和上次一样,音质悄然一变。“煮意式面条,等客人。别担心,10分钟足够。两人就聊10分钟。客人到时挂断不就是了?”
我想默默放下电话。但未能那样。妻的花露水搞得我有点心神不定,很想找个人说说话,谁都好。
“我不知道你是谁,”我拿起电话机旁铅笔,夹在指间来回旋转,“难道我真的知道你?”
“那还用说!我知道你,你知道我,这种事怎么好说谎呢!我也没闲工夫给素不相识的人打电话嘛!你记忆里肯定有个死角什么的。”
“我不明白,就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