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玩这游戏。远远放一个空罐,往里边扔石子扔满为止。我可以百扔不厌地扔好几个小时。可现在脚下没有石子。应有尽有的场所根本不存在。
我把脚搬到椅上,弓膝支着下巴,尔后闭目良久。依然不闻音响。闭目时的黑暗颇似布满阴云的天空,但发的色调较之浓些,而且每隔几分钟便有人前来改涂感觉上略为不同的灰色。有间杂金色的灰,有加进绿色的灰,有红色明显的灰。想不到竟存在这许许多多的灰。人这东西真是不可思议。只要闭目十来分钟,即可看到如此种类齐全的灰色。
就这样,我一边欣赏灰色的样品,一边不假思索地吹着口d肖。
“喂!”有人叫了一声。
我赶忙睁眼,向一旁探出身子,透过杂草浓荫往铁丝网门口看去。门开了,大敞四开。有人随我进来。心跳陡然加快。
“喂!”又是一声。女人的声音。她从石雕鸟背后闪身朝我走来。原来是上次在对面人家院子里晒太阳那个女孩。女孩上身同样是天蓝色阿迪达斯t恤,下面一条短裤,轻拽着一只脚。跟上次不同的是没戴太阳镜。
“嗳,在这种地方干什么呀?”她问。
“找猫。”我说。
“真的?”她说,“我看不像。再说,在这种地方呆呆坐着闭眼吹口哨,猫又怎么找得到呢?”
我有点儿脸热。
“我倒怎么都无所谓,可给陌生人看见你这德性,怕是以为你是不是变态了。当心点哟!”她说,“不是变态吧,你?”
“我想不是。”我说。
她走到我身边,从檐下一排圆椅中花时间排了一把污痕少的,又仔细检查一遍,这才放在地面坐下。
“还有,什么曲子不知道,可你那口哨,怎么也听不出旋律来。对了,你不至于是什么同性恋者吧?”
“我想不是。”我说,“怎么问起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