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发上,盯视墙壁多时。实在有好久没穿西装了。一般说来藏青色西装这个季节穿来未免有点过热,所幸这天因下雨的关系,就6月来说还稍带凉意。我最后上班那天(4月间的事了)穿的即是这同一件西装。墓地心里一动,逐个往衣袋里摸去。在内胸袋底端发现一张日期为去年秋天的收据。是在哪里搭出租车的收据。原本是可以向事务所报销的,现在则为时过晚。我将收据揉成一个球扔进垃圾箱。
辞去工作以来两个月时间里,西装竟~次也没上身。时隔许久穿起西装来,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被紧紧箍在什么异质物里面。沉沉的硬硬的,同身体格格不入。我立身在房间兜了一会儿,又去镜前拉了拉袖口和下襟。促使其同身体和平共处。我使劲伸直胳膊,使劲呼吸,弯腰屈体,检查这两个月时间里体型是否有所变异。而后重新坐回沙发,可还是心神不定。
直到今年春天我还每天穿西装上班来着,并未曾因此而感到有什么别扭。我供职的事务所是个对衣装相当挑剔的地方,就连我这等下级职员也被要求以西装革履。所以,我穿西装上班是极为顺理成章之举。
然而现在如此身着西装独自往客厅沙发一坐,竟觉得自己似乎是在搞什么违背规范的不良行为,有一种类似出于某种卑鄙目的伪造履历或偷偷男扮女装的负疚感,于是我渐渐呼吸不畅起来。
我走至门口,从鞋架里掏出褐色皮鞋,用鞋拔穿上。鞋面薄薄积了层白灰。
无须找那女子,女子先找见了我。我一进咖啡屋便环顾四周搜寻红帽子。但头顶红帽子的女人一个也没有。看表,到4点尚有10分钟。我在椅子上坐定,喝了口送来的白水,向女侍点了个咖啡。这当儿,一个女子语声从背后叫我的名字:“是冈田事先生吧?”我愕然回头。距我环顾四周坐定还不到3分钟。
女子白外衣丝质黄衬衫,头上一项红塑料帽。我条件反射地站起身,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