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她们扯了,我们找旅馆去住。”
我拉走胡亦去旁边一家寺庙改造的国营旅馆登了记。
这家旅馆条件不错,有化纤地毯、彩色电视机和卫生间,价钱比私人家庭旅馆贵一些,但比起内地同等水平的旅馆便宜得令人昨舌。胡亦住在我隔壁,都是双人房间,她的房间有个老太太,我房间就我一个。我放下手提袋,脱了鞋,光着脚在地毯上走,打开电视,电视里正在给放暑假的孩子放动画片,我调了调天线,让电视开着去卫生间洗澡。打了香皂,喷头没了水,我一筹莫展地站着等水。胡亦进屋叫我的名字,我在卫生间瓮气地答应。她问我的龙头有没有水,我说没有,叫她去问问服务员。她跑出去,回来后站在屋里对我喊,服务员说每天早中晚供水半小时,下次来水要晚上。我用毛巾擦去脸上的香皂,穿上短裤走出来,十次分气忿。胡亦瞅着我的狼狈样笑。我见她头发脸颊湿漉漉的,问她怎么洗的,她说同房间的老太大接了一浴盆水,她都给用了。
我们下去问服务员海边有多远,服务员说不远,穿过小街就是。我和胡亦穿着拖鞋出了门,穿过寺前,丁字形旧街,上了个小山坡。坡上有一颓败的多宝塔,顺塔前小路下去,便到了两个海流的交汇处。
我们进了有防置网的收费浴场。时近中午,阳光炫目,沙滩反着红色的光晕,人不多。
海潮退了很远,防鲨网距岸仅十数米,挥臂即到。我们先后游到网边,悠闲地贴着网绳横游。海水阳光披浴在皮肤上,晶莹滑润。远处慈悲岛横亘海面,犹如一侍仰面示的巨大观音,头身足栩栩如生。横穿海湾后蓦地发现防鲨网是卷在网绳上的,安全感顿失,游回岸边,心有余悸,问及当地人,方知夏季这一带海面没有鲨鱼。我们在沙滩上一个遮阳伞荫影中躺下。我有点疲倦,海水的涌动又是那么缓慢、有节奏,一会儿便睡着了。醒来伞荫旁挪,胡亦用湿热的砂子将我全身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