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红。”
我本来是不想去上课了,可说了会儿话,米兰就撵我走,让我必须放学才能去找她玩。
我想和她约好下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依我的意思,最好在北海公园和中山公园门口。
米兰笑着说:“你算了吧,去那种地方干吗?你不是认识我家么?想找我就到我家敲门好啦,我基本上天天在家。”
我郑重其事地对她说:“我喜欢和别人家的大人打交道。”
“我爸爸妈妈人特好,从不盘问我的客人。”
她用两手搭在我的双肩上,把我转了个身,向校门口方向轻轻一推:“走吧,别恋恋不舍了。”
我走到校门口,回头张望。
她站在她家楼门前,远远地朝我微笑,那是我一生中得到的为数不多的动人微笑之一。
每次我都是怀着激动喜悦的心情,三步并作两步连蹿带跳地爬到顶层去敲她家门可不是敲了半天屋里没人,就是她父亲或者母亲在里面应声问:“谁呀?”吓得我刺溜一下顺着楼梯踮着脚尖逃走。那些楼梯的台阶布满污秽和痰渍,每一个拐角都堆着破竹筐和纸板箱,有时还坐着俩玩烟盒或冰棍棍的小孩,我从这一切之间慌慌张张过去时充满屈辱感。
这就像一只勤俭的豹子把自己的猎获物挂在树上贮藏起来,可它再次回来猎物却不翼而飞。我对米兰满腔怒火!我认为这是她对我有意的欺骗和蔑视!
在我少年时代,我的感情并不像标有刻度的咳嗽糖浆瓶子那样易于掌握流量,常常对微不足道的小事反应过分,要么无动于衷,要么摧肝裂胆,其缝隙间不容发。这也类同于猛兽,只有关在笼子里是安全的可供观赏,一旦放出,顷刻便对一切生命产生威胁。那天的课程非常重要,老师正在布置期末考试的复习范围。我之所以不大上课,每次又都能顺利通过考试,全赖这几堂课的专心听讲和之后按图索骥。那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