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哭边东张西望。周围只能看见李作鹏家的警卫一人。这个背手枪的水兵站在李家花园栅栏外挖鼻孔,一眼也没往这边看。哭了一会儿,方枪枪声音低下来,眼泪不断只是改成了哼哼。他用手去摸一个个成熟的桃子,桃皮上的绒毛立刻刺激了他,手指一片潮红,又扎又痒。他站起来觉得屁股都赂扁了,裤子被桃树胶沾得呲一声拉出很多根丝。他脚蹬树岔拨开枝叶伸长脖子往外看,再没人来,他就准备自己下树了。
方枪枪倏地缩回脖子,他看见李阿姨张副院长领着方超从保育院大门走出来。
他很兴奋,藏好自己悄悄乐了一下。等了一会儿没见人过来,再次偷看发现她们进了楼门,他很失望。片刻,三个人又出来了,站在楼前十字路口,似乎拿不定主意往哪条路找。方超嘴里还嚼着东西,显然是从饭桌上给带出来的。他向桃树这边呆呆张望,方枪枪探头探脑,跃跃欲试,嘴里高兴得出小声:笨蛋,我在这儿呢。方超看了会儿桃子,抬头看大人。三个人转身回保育院。
方枪枪这时跳下树,站在马路牙子上,只要这三个人中任何一人回头都会一眼看见他。方枪枪叉着腰,大英雄般一步跨到路中央,望眼欲穿地注视着这三人的背影——直到她们消逝在保育院楼拐角,没有一个人回头。她们对我太不好了——方枪枪悻悻地原地向后转,低着头叉着腰无聊地走。
他走过一棵棵桃树。看着桃树的间距自己也迈起大步。我应该生病,看你们再不关心我——看到保育院隔离室的灯光,他恨恨地想。
小孩,别再往前走了。
方枪枪听到有人说话,停祝他已来到办公区豁口,站岗的军人瞅着他。
你是谁家孩子呀?军人从岗亭走出来。
我是从保育院跑出来的。方枪枪仰头看着这个高大的士兵。
你怎么那么淘气。士兵笑着说,骗我呢吧?我这儿可有电话能打保育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