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睹物思人是吗?慢慢地,慢慢地给我痛说家史。”
这时,铃响了,我拿起电话“喂”了半天,俄顷,才有一个女人的声音问我:“你不是去美国了么?”
我楞了会儿方想起是谁,随口支吾道:“是去了又被驱逐回来了,移民局查出我有‘甲肝’。”
“既然你已回了国”,女人说,“一时半会儿也再出不去,我劝你还是去看看凌瑜。”
“明天吧,”我诚恳地说,“明天下午三点我去医院。”
“你明天下午去哪儿?”李江云用灰包里的口红在自己嘴唇上试色,问我。
我放下电话,走到跟前看她:“哪儿也不去,傻某呢,我没空和她们罗嗦。”
“你太坏了。”李江云把口红涂满嘴唇,照照镜子,又问我,“怎么样?”
我呆呆地看着她,板起脸上下瞧,“我们现在是在梦里吗?”
李江云挣开我的手,使劲擦去口红,笑着说:“我从来不涂这玩艺儿,我总觉得一个女人嘴唇鲜红欲滴非但不妩媚反而有几分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