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争气的尿炕了。
不知啥时候,叔也坐了起来,在我屁股下面抹了一把,说了句:“又尿了!”
可破天荒地的这次他没打我,只是从里屋伸出头去,往那只大老鼠跑掉的地方看了一眼。
“叔,叔啊,有老鼠,他的眼睛是红色的,那么大。”我双手比划着,眼泪又快要掉出来了。
“没事了,走了。睡吧。”叔安慰了两句,让我枕着他的胳膊躺下,另一只手则搂住了我。
叔这么搂着我虽然很热,可我心里却踏实了,也不知道啥时候,就睡着了,之后好像是做了一个梦,又好像是真的,我听见一种咯吱咯吱的怪声音。
早上天刚亮,我就起床了,实在是不愿意在那炕上多躺一分钟,叔比我起的更早,在那翻箱倒柜的,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叔,你在干什么?”我揉着眼睛问道。
“过来,帮叔收拾下没用的东西,丢掉。”叔头也没回的喊道。
看叔这架势,是决定要长住啊!不对,他应该是从昨天就决定长住了,只不过只有我还一厢情愿的认为,昨晚只是试住一下而已。
我把叔丢出来的衣服,旧床单等,装进一根破麻袋。
我一边装一边就发现一个问题,只听村长说他家是老两口,没听说还有孩子,可看他家的衣服,可不止是老两口的衣服,应该还有个大姑娘,那些叠的板板整整的花布衣裤,有一大摞,件件腰身纤细,跟老太太那个根本就不是一个身形。
果然,一会我就从叔丢下来的一些杂物中,找到了一张照片,照片是黑白照,里面是一个穿格子布褂子,扎了两条麻花辫的大姑娘,脸尖尖的,眼睛挺大,还挺好看。
“叔,你看这个。”我把照片举起来给叔看。
“嗯,刚才就看到了,一起烧了吧,反正也是个死人了。”叔回头瞥了一眼,云淡风轻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