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的男人还在说着故事,落在沈植心里宛如刀割一般,他不想去听,可那声音像是长了手脚,混合着茶客们时不时愤恨的低声细语,力道强势地撕开他的耳膜往心房里爬。
茶馆里细碎的声音很多,茶杯磕碰在桌面,瓜子在齿间清脆碎开,先生一拍桌,开口尽是跌宕起伏的描述,听在耳朵里并不十分吵闹,只是有些杂乱无章。
父女对坐,心思都凑不到一处去,空气里似乎都弥漫着一股烦闷与尴尬的味道。
茶馆的伙计提着长嘴大腹的茶壶过来,走到近前才本能地发觉这两位客人的气氛不太对,硬着头皮询问是否要添茶。
“不用了,他马走。”
这位气质不凡的女客是先来的,这桌是以她为主,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伙计也不再多问另一个,连忙跑去其他桌给客人添茶去了。
“月儿,你可是在怨我?”沈植没受过这等冷遇,他主动来找沈碧月,还被她轻视,驱赶,怎么说都是长辈,是她的父亲,这般大不敬着实让人可恨,他大可甩袖走人,但经过一番心理挣扎,他最终还是坐着没动。
本来在一个府里,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甘苓的事情让他痛苦,孟家人阴阳怪气地挤兑他,皇帝也对他不满,这可让他的政敌笑歪了嘴,纷纷借机落井下石,冷嘲热讽,他每天晚夜不能寐,前几日夜里竟然还梦见了孟茹,惊得他一下子醒来,后半夜再也睡不着觉。
正好皇帝勒令他这段时间都回家去,在家事处理完之前都不用朝了,朝事堆积的事务自有新任的书令秦恪多操劳着分担,他心里实在烦闷,一直都想找机会和沈碧月谈谈,但泊云居对他避而不见,沈岐也下了死命令,让他不准去打扰沈碧月,他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趁着沈碧月出门的时候来堵人。
人是堵到了,但对方眼睛都不想往他身瞟,抗拒之意十分明显,直到现在他都分不清自己对这个女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