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远远地便见到豫王如方才一般姿态懒散,斜斜地倚在铺满柔软兽皮的梨木三角椅。
一身玄纹云袖交领式衣袍,绣银云纹乌皮靴,外罩黑色大氅,领口与袖口皆以雪白狐毛包边,露出抱着鎏金镂空瑞兽型铜手炉的纤长十指,指尖泛着诡异的苍白。
这豫王当真是身娇体弱,妇人在他来后便极快地添炭盆,厅里一片暖融融热乎乎,他穿得厚实,却还要再捧一手暖炉,女人还要怕冷。
侯武匆匆扫了一眼,不敢多看,走到邵衍面前,单膝跪地,抱拳作揖,“还请殿下稍候,姑娘即刻便来。”
邵衍垂眸,神色淡淡,天风却已是俊颜微怒,望向空荡荡的侧门,神情严肃,眸光愈发冰冷森寒。
这个该死的女人!说好的半柱香!竟然敢让主子等了这么久,早该千刀万剐,五车裂尸了!
邵衍抬眸看了眼侯武,悠悠道:“孤只给她半柱香的时间,若是不到,别怪孤狠心。孤总是宽宏仁慈的,体恤百姓也是根本,不希望有那个机会再多多地为难她。”
**裸的睁眼说瞎话!众人嘴角微抽,却没人敢反驳。
天风站姿笔直,仍旧是面无表情,只是心里对沈碧月的那股愤怒之火瞬间熄灭了,转而升腾起同情之意,能被自家主子盯,也是一种变相的福气。
过了一炷香有余,才听到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款款而来。
邵衍抬眸,看到一抹纤细的倩影出现在侧门处,一只翡翠织花翘头履缓缓跨过门槛,转出少女灵眸秀眉,半遮花容,宛若轻云浅绕月明宫,尘世繁花争妍斗艳,却不她的一眼惊艳。
她缓缓走来,身窄袖月白短襦,下身着黛绿长袄裙,腰系一枚白玉染血的莲佩,外披水色长褙子,大朵的芙蓉花在黛绿裙面绚烂盛开,层层叠叠地绽放风华,落在她眼底敛成一片山林碧湖的清幽沉静。
自是穿着朴素清雅,却有一股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