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厮混的场景,确实都是她一手设计的。
早在木荷房里处理邓家主仆时,她便有意在他们身下弄出一些血来,前世她虽未涉人事,但对于青楼小倌之间的那些手段,已从话本看了很多。
在送走袁如雪后,让她将沾了血的玉佩放在邓府的门口,待邓府的家奴捡到玉佩,定会因着头的血迹而惊慌失措,无论他们最终会不会去官府报官,来朝仙阁打探一番是必不可少的。
只要他们来朝仙阁一探究竟,哪怕只是低调着来,她也有办法把这件事闹大,当然如眼下这般由官府闹门,是最好的局面了。
邵衍见她这般谨慎,扬眉,“沾唇不饮,是怕孤在酒里下毒?”
“珠兰不善饮酒,怕失了分寸。”
“在孤面前,你何时守过分寸。”邵衍的语气微凉,似是嘲讽。
听得沈碧月一噎,只得皱着眉头将金杯的松雪酿一饮而尽,哪知入口一阵清香,韵味无穷,不像是酒水,更像是果酿,果真是云州最为出色的一味酒酿。
松开眉,忍不住赞道:“真是好酒。”
邵衍的目光扫过她水盈盈的灵眸,抹得黑漆漆的脸庞,最终凝在她的右耳,莹润如珠玉,却极不和谐地添了个狰狞的伤口,起之前的嫌恶,如今看着却莫名觉得心情大好。
察觉到他的视线所在,沈碧月下意识地摸了耳朵,微带些警惕地看着他,身子都不由得紧绷了起来,突然这么看她,又想干嘛。
邵衍见她这般,挑起眉头,正欲开口说些什么,突然有人从外间疾步走来,如一阵风般很快来到榻边,附在邵衍耳边说话。
沈碧月抬眸,见是天风,但凡他出现,便没有什么好事。
果然如她所想,邵衍听着天风说话,唇边缓缓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待听完便立即站起身,抬步往外走去。
“走吧,孤带你去看场有趣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