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多岁的方守慢腾腾走上了礼台,伸出手,全场顿时安静下来。
缓缓收回手,方守道:
“刚才孙祭酒说我是天下大儒,说实话,我不是很喜欢这样的称呼,相比之下,我更喜欢读书人这个称呼,而且,要放在礼部尚书前面,应该是:读书人,南京礼部尚书方守。”
孙俯望在下边苦笑,这个老方,还是这个脾气没改。
“为什么我要叫读书人呢?因为,我认为我和大部分的人区别就是,和在场的人一样,是个读书人。
所以,今天我要和大家讲的就是读书二字。”
下面的人都没敢讲话,给了方守足够的尊重。
“读书足以怡情,足以傅彩,足以长才。其怡情也,最见于独处幽居之时;其傅彩也,最见于高谈阔论之中;其长才也,最见于处世判事之际。练达之士虽能分别处理细事或一一判别枝节,然纵观统筹、全局策划,则舍好学深思者莫属。
读书使人充实,讨论使人机智,笔记使人准确。因此不常作笔记者须记忆特强,不常讨论者须天生聪颖,不常读书者须欺世有术,始能无知而显有知。
读史使人明智,诗词使人灵秀,算学使人周密,经义使人知理。”
这时站在前排的刘鸿举手道:“方师,学生有一个问题!”
方守很显然是个热衷治学之人,见有人对他的话提出问题,非常高兴道:“请说。”
“我闻方师言,经诗史算皆有益处,为何学院里只设了经义、史、算术三门课?是否言明诗词对我等读书人无甚大用,堪弃之?”
台下的孙俯望一听就知道要糟,果不其然,方守一听,反驳道:“诗词使人灵秀,怎会无用?不解诗词,使人看上去粗鄙不堪,内中纵有千种才华,无法宣诸于口,如何使人信服?
至于学院的制度,诃,我早提议过让国子监设这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