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董原有所不同,即使就此附了淮东,能知进退,林缚应该能有保他子孙富贵的度量——但一切都很难说,狡兔死走狗烹的先例太多太多,史不绝书,一旦放弃兵权,谁知道林缚翻不翻脸?
此行去海州,岳冷秋也心情也是十分的复杂——林缚在海州召他过去议北伐时,他几乎认定这是林缚试探涡阳、正阳两镇兵马的态度。岳冷秋与邓愈、岳峙及陶春在涡阳,商议了许久,最后决定带上岳峙随行,就是打算必须要取信林缚之时只能先将岳峙留在海州为质。
董原要做最后挣扎,刘庭州、元归政又是元越的孤胆忠臣,曹氏割川蜀,野心更大,但也很显然,林缚也只能等到称帝之后,才能逐步的解决河南诸镇及川蜀的遗留问题。涡阳、正阳两镇兵马承担着河淮防线中段防务及监视许昌的重任。
只是东行渐入淮阳军控制的防区腹地,再往东则是凤离军控制的沂海战区,沿路看到的种种迹象,似乎又表明淮东军一直在为北伐做准备,不然从徐泗往沂海在入冬后不会有这么频繁的物资运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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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州城内也是大雪天气,行辕与北方军参谋部的院子挨着,方便林缚进出,随时掌握参谋部的运作情况。
黄昏时,林缚站在中庭,看着院子一角的梅枝枯瘦,在飘落的雪花下,一粒粒花骨朵未绽开,仿佛腊黄色的米粒一般。
高宗庭从别院走过来,禀道:“泗口传信来,岳冷秋与岳峙已过泗水,今夜应在灌云歇脚,明天就能到海州了……”
“涡阳那边不用怎么担心,西线就能稳得住!”林缚转回身来,说道,他对岳冷秋、岳峙接令亲来海州,还是相当满意的。
高宗庭点点头,说道:“上旬陈芝虎撤走在天水的驻兵,使羌胡东迁,应是曹氏与燕胡谈妥的条件;奢渊倒是率部往西北走,想必是再无意参与中原的战局;而曹家早先留在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