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秦党近年来失势后,除老二任仲俭担任西秦郡宣抚使司参政外,任伯靖、任叔达、任季卫三人都辞官归乡,在栎阳设鹿山书院,开馆讲学,隐为一代名士。
“哦,我倒把这个给忘了……”林缚拍了拍额头,任旉在世时,就主张修复郑国渠,或沿郑国渠的路线修一条新渠,以利关中民生。曹义渠能这么迅速拿出完整的修渠方案来,很可能应该是任家人在背后献策。
任氏兄弟给曹家招揽,这个消息不见得就比曹义渠要修泾源渠更能让人接受。
朝廷虽然很孱弱,但在士子的眼里,仍为天下正朔。庙堂内外,分楚党、吴党、西秦党,争得不亦乐乎,但还是以效尽朝廷为前提的。
张协、岳冷秋等人为楚党魁首,但要竖杆自立旗号,树下猢狲便会大散而去。
曹家在西秦根基虽深,但长期以来,除了落魁士子,有几个有功名在身的士子甘心愿意给曹义渠做家臣?
林缚在淮东小有势力,功勋也著,给刘庭州视为异志之人,处处相难——这里面的道理却是相通的。
任家数代入朝为官,任氏四杰又都是进士出身,即使辞官归乡,但为一郡名流,可以随时给朝廷征辟复出。任氏四杰中的人物投附曹义渠,意义就非同小可了。
“或许在任氏兄弟眼里,这天下该是要易主了……”秦承祖微微一叹。
“两百里径源渠,总也得修一两年,到第三年头上,才能看出作用来,”林梦得说道,“在曹义渠及任氏兄弟的心态也稳得很。”
“奢家与东虏将朝廷的底子掏空了,流民军又势如潦原,将中原腹地搅得大乱,川东秦宗源、荆湖胡文穆,山东梁习都是踩着流民军的尸体,趁势崛起,”秦承祖说道,“曹家又开了一个恶例,借修泾源渠为名截留关中赋税,怕就怕川东、荆湖、山东等地都有样学样……”
“前年晋中军在燕南损失殆尽,陈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