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沈戎平分秋色。要是换成这前的林缚,没有什么野心,身上也没有担什么责任,一切听从家族的安排,倒不愁没有一个好出身。
林缚笑着拒绝了林庭立的拉拢,说道:“忠言逆耳利于行,家主忠言犹在耳畔,家主许是看我缺些历练,我又岂能不知好歹?待家主病体稍安,我就便离开东阳府,去江宁谋个出身……”
林庭立脸上阴晴不定,瞬时又大笑道:“好,有志气,林家男儿就该走出去谋大前程……”他在外厢房大声说笑,倒是不怕林庭训中了风意识没有丧失,他显然认为林缚要去傍顾悟尘这棵更大的树,也许那些风花雪月的传闻并非家生子赵能信口胡编。
林缚考虑着就算他们联合将林续宗废掉,扶持十岁的林续熙出来当傀儡,对七夫人也无不利,此时态度暧昧一些也无妨,与林庭立站在那里寒暄。
虽说上林渡医馆的陈玉廷郎中不比石梁县里郎中差,林宅还是派人将县里几个有名的郎中都请过来,还派车去维扬府请郎中。下午夕阳停在树梢上时,三个从县里的郎中对林庭训的病情会诊,也摇头另请高明。林缚这才有机会走进里厢房到林庭训病榻前探视。
前夜相见时,林庭训还目光炯然,虽说老态难掩,犹有虎威,这时候见他眼睛虽然睁着,却黯淡无光,不能言不能语,口嘴歪斜着有亮津津的口水从嘴角拖下来。看见林缚走进来,林庭训的眼角流出两行浊泪来滴在枕头上,林缚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也许是这些人等不及他死就将他当成死了一样在表演。
日落西山,快马从维扬府请来的名大夫对林庭训做过诊断,断定这世间医师本事再高,对林庭训所得的中风病都会感到束手无策,唯有用针药维持一段时间看天命。
这倒让许多人松了一口气,林缚也松了一口气,唯有林续宗愁眉苦脸。
林庭训虽说还有意识,但是不能言语,除了能眨眼皮子,肢体也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