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及不上兰的倾国倾城。
时间一久,也迟疑最后是否两相厌倦,不欢而散。
上天却没给他们这个机会。5月25日,天气很好。“帘卷西风”开张大吉,紫衣忙得鸦飞鹊乱,自顾不暇。墙上至今挂着那天拍下的照片,她穿一袭缃色暗碎花的旗袍,众星拱月里踌躇满志,笑得那般甜美,因接到他登机前抽空打来的电话。许是因不能出席,故而略感歉意。终于道:“对不起,我过两天就回来。紫衣,我爱你,至死不渝。”
至死不渝呵!
山盟海誓,一瞬间以为真的可以到海枯石烂那般久远。
喜气洋洋的音乐与掌声中,一剪两断,那纤红细软的缎带。
凌晨回家,电视新闻里才知道那架航班号为ci611的波音747出了空难,他与224人一同坠入大海,永不能回。
她没有赶到香港去,他的一应后事,自有他名正言顺的妻。
南平这个人,相处的久了,也渐渐觉出他的厚道之处。起码在他眼里,最美的是菊。每次来,送她大捧清挹芳香的菊花,让她插在办公室那只白瓷方尊瓶里。
婚后,南平也曾问:“为何买给我这么多件深蓝衬衣?”
她微笑不语,他便以为她喜欢这个颜色。
又是西风渐寒,又是她的生日。大早收到礼盒,拆开是件深紫绣满菊花图案的旗袍,拾起卡片,上面是熟悉的南平的笔迹:
“紫衣,我爱你,至死不渝。”
她抬起头,落地窗上悬着苇帘,古时的女子这个时节,卷起帘来,赏菊。
帘卷西风,人却比,黄花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