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露了一面就也匆匆走了。
这些人究竟想干什么?
高欢忽然发力疾奔,冲进了竹器店里,吩咐伙计们都回家歇一个月工,每人给了五两银子,打发他们走了。
然后他上了门板,用粗树桩顶死门,关严了窗户。
贞贞吃惊地站在房门口瞪着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严重的大事。
高欢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我听说今晚要下大雨。”
贞贞打手势问他为什么要遣散伙计,高欢解释道:
“他们家都在江边,一下大雨怕涨水淹着。我让他们先回家照顾着。”
贞贞当然不相信他的解释。
高欢只好重作解释:“这几天黄州地界上有一伙水寇作乱,夜里不安全,大家都人心惶惶的。
贞贞相信了。
他们当然不怕什么水寇,可作些预防又有什么坏处呢?
贞贞朝他伸出双手,娇嗔地微笑着,要他抱她。
要是她知道他们现在的处境,她还会笑得这么妩媚吗?
夜。
高欢无眠。
窗户虽已关严,淡淡的菊香却还是沁满了房间。
黄州的菊花自王荆公和东坡居士品题之后,已是名满天下,若非发生了这些变故,他怎肯轻易辜负?
他该怎么办?
株守在这里,“静以待变”?
那结果岂非和等死无异?
立即逃走?
贞贞有孕在身,又岂堪穷途亡命?
窗外一阵极轻微的响动,似秋风,又似不是。
高欢惊觉。但他没动弹,甚至连呼吸也没稍微迟滞一下。
贞贞睡得很安稳。高欢轻轻将她的手从自己身上移开。
十三的月光将一个人影投在窗纸上。
高欢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