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她进来的时候,就说明他病了。
他生病的时候,浑身忽红忽青,时而闷热得透不过气,时而又冷得如卧寒冰。她问过他那是什么病,他曾回答了是他少年时练功一度走火留下的病根。
她记得他的病犯过七次,只有一次他实在抗不过去了,才叫她取这种丸喂他。
这是他的救命“金丹”,她怎么肯吃?
可她不吃也不行,高欢手一掐她双颊,丸药就滑进了她肚里。
她只有用眼泪来表达她心情。
高欢柔情道:“贞贞,乖乖睡一觉,就会没事了。乖一点啊?”
他的手轻轻拂过她昏睡穴,贞贞很快就沉入了梦乡。
高欢飞快收拾了一下窝棚里有用的东西,卷进铺盖卷里,将铺盖卷捆好,背在背上,然后俯身抱起沉睡的贞贞,大步走出了窝棚,走出了树林。
他一点也不留恋这个地方。
就是在这个窝棚里生活的三年,使他明白了人生的许多道理。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不要留恋过去。
再美好的过去,也只是过去。
再痛苦的将来,也是将来。而将来永远比过去重要。
天明的时候,他到了昌平州。
城门还没有开,他也没打算进城去找住处。近年来由于蒙古马队经常在边关一带活动,这里的居民已有不少迁走了,要在城外找间无主的房子,实在容易得很。
他在最偏僻的地方找到了这么样的一间破房子。
这间房子看来已经许多年没有住人了,四面野草足有半人高,树也长得很茁壮很茂密。
要说隐居,这地方的确不错,而且旁边就有条河。
最近的一户人家离这里也有三里远,他用不着害怕地保里正来啰唣。
高欢推开已朽的门板,将贞贞放在铺盖卷上靠着,然后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