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清醒过来时,郑愿已经酩酊大醉了。
她好像已不认识郑愿似的,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这个脸色苍白,下颌尖瘦的年轻人是谁?
这个左手无名指没有了的年轻人是谁?
这个眼睛血红的年轻人是谁?
这个穿着大红吉服的年轻人是谁?
这个忧伤、颓废的年轻人是谁?
是郑愿吗?郑愿已变成了这般模样?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他们就这么默默相对,谁也没有说话,他希望她有话对他说,她希望他有话告诉她,结果是他们什么都没说。
沉默如一堵坚实的城墙,将他们的心隔开了,他们第一次感到对方竟是如此陌生。
他们越来越沉默,越来越瘦,越来越忧伤。阿福夫妇急得暗自流泪,但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终于有一天,有一个人沉不住气了。
那天他们同样沉默了很久,他们都感到自己快支持不住了。
郑愿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终于咬着牙,瞪着眼走到她面前,嘶哑着声音道:“你要么杀了我,要么跟我说话。”
花深深缓缓站起身,仰着脸儿,哆喀了许久,才颤声说出了两个字:
“冤……家……”
两个冤家突然间变成了一个人,他们死死抱着对方,寻找着对方的嘴唇,找到了,就紧紧贴在了一起,急促地吮着咬着。
他们终于找回了原来的自我,找回了对方。
阿福夫妇已听见了,他们的心终于放下了,他们已无须再为两那个冤家担心。
他们可以关心自己了。
这两个冤家有多得说不完的话,他们都兴奋地争着说,结果是谁也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但当他们停下来想倾听对方时,却发现两人都不说了。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