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很有些呆,也有些傻,还有三分甜丝丝的味道。
慕容旦显然是被这局棋吸引了,不觉间席地坐了下来,一边观战,一边轻轻地点头,感叹。
这一老一少,一僧一俗的棋艺,的确是他生平所仅见。
女孩儿往溪边走了几步,在一块大青石上坐了下来。
她的目光也盯着棋盘,时不时地在殷朝歌脸上一溜。
半子和尚嘴里嘟嘟哝哝不知在说些什么,良久,他重重咳了一声,置左下角不顾,投下一子,竟是挥戈直逼白棋中股的一条大龙。
这分明是摆出了拼命的架势了。
慕容旦的眼中闪动着兴奋的光,他的呼吸不觉间也粗重起来。
像这种等级的两大高手贴身肉搏的局面,在棋坛之上可是难得一见。
三四招一过,半子和尚抬起头打量着殷朝歌,诧异道:“这几手下得缩手缩脚,患得患失,可不像你一贯的作风。好好的怎么心浮气躁起来了?”
殷朝歌道:“没有哇。”
半子和尚嘿嘿一笑,悠然道:“小子,围棋又叫‘手谈’,你知道吗?”
殷朝歌怔了怔,道:“我五岁的时候就知道了。凡是会下两手棋的人,谁不知道?”
半子和尚笑道:“你知道为什么会叫‘手谈’吗?”
殷朝歌面上渐渐红了起来。
半子和尚道:“所谓棋如天道、如人道,‘谈’者,‘坦露心意’也,手谈嘛,自是说以其招表露心意。你心里想什么还当老和尚不知道?”
“不下了不下了。”他伸手打乱了棋子,道:“这盘棋你小子输定了。”
慕容旦叹了口气,道:“可惜。”
半子和尚瞪眼道:“有什么可惜的?你是不是以为就凭殷小子现在的棋力能胜得了老和尚?”
慕容旦含笑道:“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