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正坐在后门口的一棵老柳树下,光着瘦骨磷峋的胸脯,专心致志提着衣衫捉虱子,捉一个,看一下,咬一口,响一声。
朱争本打算从这里溜出去的,没想到老人正堵着后门,好像他已算准了朱争不会从正门走。
朱争只好站住,不好再跑。
逃跑已经无望,打又肯定打不过,朱争该用什么办法脱身呢?
老人抬起头,冷冰冰地看着朱争,幽深的老眼中,寒光在隐隐波动,让人想起"鬼"或者"老狼"一类东西发出的寒光。
朱争吃了一惊似地盯着他看,好像在极力思索着什么。
看了半晌,朱争才用一种不敢肯定的口气问老人:
"咱俩好像在哪儿见过叶
老人的目光还是冷冷的,但寒光已经消失。
渐渐地,那冷意也消失了。
朱争的冷汗已湿透了衣衫,膝盖也有些发软。
他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采用了这种近乎无赖的方法。
他本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成功了。但他心里还是在打鼓,随时做好了逃命的准备。
一个被称为"魔王"的人,性格自然多变,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动手的。
老人站起来,慢慢走到朱争身边站住,脸上已绽出一丝微笑——――宽厚和谅解的微笑,也是稍带赞许的微笑。
老人拍拍朱争的肩头:"小伙子,以后见了老人,说话不要太没礼貌。"
朱争忍不住笑了起来,而且笑出了声。
老人眯着眼睛,慈祥地看着大笑的朱争,轻轻咳了两声,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地道:"我请你喝杯酒,你去不去?"
朱争的眼睛亮了。
果然有酒。
果然只有一杯酒。
酒倒在一个用水晶磨成的形状极美的大酒杯里,酒杯又放在一张黑石大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