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山的剑不知何时已然拔出,幽冷而凄艳、凛冽而美丽的剑光刹那间织成了一张瑰丽绵密的网。
剑网如伞,挡住了似微雨般无孔不入的金针。
迷迷濛濛的金针幻成的微雨在美丽的“伞面”上飞溅,跳舞,伞则在迷濛的微雨中盘旋。
赵东海、红蔷薇和边澄早已退得远远的,群玉也扶着苏三倚在了墙角,毕竟,飞溅的金针是不长眼睛的。
每一双眼睛都在注视着那伞、那雨,每一双眼睛所期望看到的结局却不同。
苏三早已咬紧了牙关,咬得那么紧,以至于他全身都在轻微地颤抖着。
他的眼中似已有了一种悲哀和悔恨,是不是他已预料到燕双飞的不敌?
不敌的结果会是什么?
红蔷薇的手捏得紧紧的,以至于把她时常把玩的蔷薇花又捏碎了。
她眼中的神情是幽深的,仿佛深不可测的潭水,你根本不会知道那里有什么,没有什么。
边澄的手也握成了拳头,他握得那么紧,以至于手指的关节都已发白。
很显然,边澄是想出手了。如果边澄出手,他的对手将是谁?
燕双飞?抑或霍名山?
没有人知道。
雨歇。
伞收。
人相对,静无声。
燕双飞两手下垂,五指张开,就那么定定地立着。
他的脸上有一种漠然,一种冷傲的超脱。他的嘴闭得很紧,他的身子也站得很直。
霍名山的剑尖上,只有一点鲜红的血。燕双飞的右肩上,有一道不太大的伤口。
霍名山吁了口气,眼睛明亮如屋外的阳光。
他很慢很慢地还剑入鞘,温厚地微笑着,朝燕双飞拱拱手道:“我胜得实在很侥幸。”
群玉又惊又怒地叫道:“霍名山,你废了他的右手?”